邓定侯又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幸好我是你朋友,幸好我已很了解你,否则我一定也会把你当作个无情无义的人。”
丁喜冷冷道:“我本来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邓定侯道:“你既然真的无情无义,为什么要冒险到这里来?为什么要救我们?为什么要想法子洗脱他的罪名?”
丁喜闭上了嘴。
邓定侯道:“其实我也知道你心里一定早已有了打算,只不过不肯说出来而已。”
丁喜还是闭着嘴,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邓定侯道:“你为什么不肯说?”
丁喜终于叹了口气,道:“我就算有话要说,也不是说给你一个人听的。”
邓定侯眼睛亮了,道:“当然,我们当然不能撇开那位大小姐。”
丁喜道:“她的人呢?”
邓定侯道:“就在那边土地庙里的一棵大银杏树上。”
丁喜淡淡地笑,道:“想不到她现在居然变得这么老实,居然肯一个人待在树上。”
邓定侯道:“她不是一个人。”
丁喜道:“还有谁?”
邓定侯道:“老山东。”
丁喜本来已跟着他往前走,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邓定侯道:“你为什么停下来?”
丁喜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们已不必去了。”
邓定侯道:“为什么?”
丁喜道:“因为那树上现在一定已没有人了。”
他的声音还是很冷,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可是他的手又开始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