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她来说何等残忍。
当时在吉隆坡的护工,她叫她璐姐。璐姐知道梁松枝的号码,她并不意外。那是当时唯一一个躺在她未接通话记录里,她却连一个记录也不舍得删的,未存名字的号码。
有时她腿脚不便,璐姐便拿着她的手机递给她,扫了一眼说道:“又是那个号码呢。”
她拿着振动不停的手机,不挂断,也不接通,等到那声响静了,才喃喃如同自语般道:“他叫梁松枝,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后来她慢慢和璐姐说了很多关于梁松枝的事情,听得璐姐既替他们遗憾,又替她难过。
“哦,她居然还记得你的号码。”
许轶川听完,仿佛划错重点的差生,半天只冒出来这么一句。
可梁松枝知道她此刻是太过冲击了,航空方面收到的很可能就是她父亲的遗物,她又怎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消息?
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好像看不见他在眼前似的,说道:“我要立刻去吉隆坡。”
她说着直腾腾地往外走,被他拦了一下,没拦住,干脆捉住她的手臂箍在怀里。
将她整个人拥住,他才感觉到她整个人的冰凉。
“许轶川,没事的。”梁松枝安慰道,“没事的。”
她浑身在筛糠般发抖,根本无法自控,梁松枝说道:“别急,你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他停了停,又说,“我带你一起去吉隆坡,马上订机票过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