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区。”
我无力地靠着椅背,刚想闭眼休息一会,却听到司机带着浓浓八卦意味道:“后面那人是你男友呀?哎呀,小两口闹别扭了?”
我诧异地望向后视镜,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蹦出。开着车跟在我们车后的那人不是傅亚斯是谁?他连头盔都没戴,在车流与风中穿行,惊险无比。
我不想回头,不想看他,但报社到幸福小区这半个小时,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定置在窗玻璃上,没有移动分毫。
我的心脏跳得很快,就犯了心脏病一样。
看到幸福小区那四个大字,我感觉自己松了一大口气,背后都是冷汗。
他没有走,从报社跟到我家楼下,车不知停在哪棵树下。
我的影子摇摇晃晃,它飘到楼下,后面的影子没有掉头离开的意思。我终于还是回头,对这个半年多不见的人说:“算了吧,傅亚斯。”
说完这句话,我像卸下沉重的包袱,松了一大口气。他的名字,我曾在黑暗中歇斯底里哭着咆哮的三个字在此刻并没想象中那般难以启齿,喑哑晦涩。
丢下这句话,我转身往楼上走,却被他扯住了手,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到皮肤,我居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甩开,用力地,像甩掉什么脏东西。说真的,在那一刻,我感到恐惧,像跌进深不见底的黑洞。
他并没看我,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像刚刚一样,眼神带着不同寻常的悲凉。他又重复了刚刚的话:“夏昕,你就那么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