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纸不够用了。昨天被他们拿走一张,还受到了警告。我必须在今天完成我的记述。
“她是位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的太太,可她的婚姻并不幸福。她怎么能幸福呢!那弟弟不信任她,也不喜欢她,受他左右的人全都反对她。她既怕他,也怕她丈夫。我扶她下楼,送她到门口时,看到她马车里坐着一个两三岁的漂亮男孩。
“‘为了他,医生,’她含泪指着孩子说,‘我要尽我所能作一点补救。要不,日后他继承了这份产业也兴旺发达不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要是不为此做些好事来赎罪,有朝一日会报应到他头上的。如果能找到那个小妹妹,我要把我仅有的属于我的一点东西——不过是一些珠宝首饰——作为他生平应负的第一项经济义务,连同他母亲的同情和哀悼,一并给予那个受害的家庭。’
“她吻了吻那男孩,抚摸着他说:‘都是为了你这个宝贝。你愿意照我说的做吗,小查尔斯?’那孩子慨然回答:‘愿意!’我吻了吻她的手,她把孩子搂在怀里,抚摸着,驱车走了。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是以为我一定知道才提到她丈夫的姓氏的,所以我没有在信中加上这个姓氏。我封好信,因为交给别人不放心,就亲自在当天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