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沿江一带,算是已经全行光复,唯有江宁省城未下。大家集议,拟合院、浙、闽、粤各省兵力,直薄石头。程公又虑到苏垣新克,双统领又已在逃,萑苻隐患,在在堪虞,非有坐镇之人,不能保治安而弭隐患,竭力戏我不可远离,我想各省联军既已全趋宁省,我们苏州一处,不可无一支军队襄助为理。我既不去,急切又觅不出一个人来,替我提一旅之师,建此功业。”竹筠说着,只顾用手在头上搔来搔去,把眼来向船中回环顾视。此际已走过一个人来,向竹筠鞠躬说:“军长身负重任,自然不可远离。小弟不才,愿执干戈以卫社稷,勉从诸军之后,或者托庇神威,少建微绩。未知军长肯俯如所请吗?”
竹筠看去,原来便是阿祥,尚未及答应,锦文早在一旁笑道:“冯先生极准的枪,公然要向石头城下卖弄去了。只是南京军队都是劲敌,未可轻视,比不得将人绑在树上,可以让冯先生随意抨击的。”阿祥掉转头来,也向锦文笑道:“小姐这话差了。雅歌投壶,可以临戎;羽扇轻裘,偏能摧敌。自古以来,白面书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正自不少。小姐倒未可长敌军之威风,灭自家之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