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这么晴朗,阳光这么和煦,环境这么美好,四周的人们这么可亲,在此时此地做完了将决定她今后生活和命运的重大事情,她感到轻松。不远处就有一个邮亭,她站起身走到那里,买了信封和邮票,伏在邮亭的小窗台上填写邮址。坐在邮亭内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瞥见她在信封上写下的不寻常的字,用猜谜一样的目光瞧着她粘好封口,贴好邮票。
“几点取信?”
“上午九点一次,下午三点一次。”
“那么今天肯定能寄到了?”
“肯定能寄到。不过法院离这儿才两站路,你要送去不是会收到得更快吗?”
“有些地方能少去一次就少去一次吧!”她对那女人笑笑,将信封塞入了邮箱。
她的“事业”从今天起开始了。纵然全社会都因此与她为敌,她也要决心将这一“事业”进行到底。她的决心坚如磐石。她知道那头雄海狗在本市的势力之广大,她也预见到他会动员各类人物纠合起各种势力围剿她。那些人物和那些势力甚至可能左右法律,对她做出极不公正的极不利的宣判。但是她现在不顾一切不怕一切了。她想象着,当她站在法庭上的时候,即使从法官到每一个听众都成为她的对立面,只要他——她苦恋了十四年的那个男人在场,只要他的眼睛望着她,她就能够用沉默镇定地接受任何宣判,用微笑蔑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