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侃抬首点头,“理儿是这个理儿,可一旦给这帮杂碎封王,天下世族听后,岂不个个都要兵乱了?”
刘懿的情绪渐渐舒缓,理清思路,开始滔滔不绝,道,“大国邦交,如战阵攻伐,虚实结合方见奇效。小臣以为,王爵为虚,实力为实。授其王爵以虚,毁其根基于实,又有何不可呢?如今曲州江贼祸乱,当年色格河畔盟约墨迹已干,国难未已,宗庙倾危,社稷将坠。诚臣忧心碎首,若应权通变,以宁静圣朝,虽赴水火、担骂名,微臣在所不得辞。”
吕铮来了兴趣,眯眼问道,“凌源伯说说,毁其根基,具体怎么个毁法?”
刘懿立即回答,“吕相,江锋谋求曲州王已久,孙秀成乃三国东吴孙氏遗族,称王之心亦不死。二人所谋,皆王位矣!若许二人王位,曲州至少会安生一段时日,孙秀成的封地孙江郡夹在大秦与我大汉之间,也定会尽力维持,不使两国大举开战。如此,两州局势可以稍定。至于刘沁和刘瀚,两人的前尘往事恩怨纠葛,微臣早已探听知晓,暂时封两人为王,既麻痹了秦军,又麻痹了刘沁、刘瀚二贼。此为拖延之计!而拖延的目的,自然是争取时间,谋求重拳出击,一句平定两辽,对秦军以牙还牙。”
说这话时,刘懿双瞳如虎,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