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自大军中抬起头,向着月华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过来,英姿勃发,气宇轩昂,一张记忆中的如玉容颜,经过边关风沙的洗礼斑驳,褪去当初少年的青涩,在战争中沉淀了年少的轻狂,眉眼坚毅,尽显睿智果决。
月华的手忍不住开始轻颤,饶是一再地拼命压抑与告诫自己,当历经五年生离死别的兄长,重新再见,她仍旧忍不住心潮澎湃,恨不能三两步奔跑到他的面前,像小时候那样,亲昵地捉起褚慕白的胳膊,扬起脸来跳着脚,雀跃着叫他一声:“慕白哥哥”
偏生褚慕白好似不懂她的急切,一步一步,低垂眼睑,好像双腿灌了铅,步子迟缓而艰涩。
月华忍不住抬腿,想靠近他一步,手里的酒碗一抖,便有散发着浓郁醇厚香气的酒泼洒出来,冷冽的酒液警醒着她。
褚慕白终于走到最前面,单膝跪地:“末将在。”
“此次大败西凉,褚慕白功不可没,赐庆功酒一盏。”
陌孤寒站在烈烈寒风中,任北风扬起他的狐裘鹤氅,如墨长发飘飘展展,话语慷慨,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