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死死地按在萧夙肩头,面色狰狞扭曲。
八九不离十,他的厌病发作了。
这三年头里,发病次数越发多了,而且是一次比一次严重与难熬。
真是要命啊!
萧夙一边要忍着心绞一边还要将他扶到床榻上,要换作寻常人定是疼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喘一口,更何谈走路还要多一个包袱?
“有、药吗?”她吃力地张了张口,豆大的冷汗顺着脖颈下滑到她的锁骨,痛楚冷汗遍及全身,衣物早就被汗水浸透。
“不用你管我!……”发冷打颤的他低吼了一句,用力将她推开。
明明上一秒他才是那个看笑话的人,而此时此刻的狼狈不堪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看他反应剧烈,大概是自尊心作祟。
虽然厌病的确是药石无医,但她想他能熬到现在不可能连缓冲镇定的药物都没备过吧?
“冷……好冷……”他逐渐神志不清,觉得整个人好像被扔到了黑暗的冰窖中自生自灭。
黑暗的冰窖,一点光也摸不到。
年幼的他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一帮村民扛起来,扔到冷藏食物的冰窖关上好几个小时。
有好多次他都游走在死亡的边缘,迷迷糊糊中疑心自己到底到了没到那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
麻木的冰冷、模糊的黑暗,一点点夺走他的知觉。
倏然有丝丝缕缕的暖意蔓上他的胸膛,他拼命地找寻捕捉那温柔。突然像一脚踩空的人儿陷入更加炽热的焰火,他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