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刚过午后,太阳高悬中天,把阳光洒向那些白色的藤编家具和种在日光温室里的植物。
个子高些的男人往前走了几步,越过海伦娜,也不等她做个介绍:“那么,你最后还是决定见我们了。”是德国人,一位军人。他的眼神冰冷而专注。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个男人从高个子男人后面冒了出来,伸出一只手,“马洛里·克雷格,皮尔斯先生。幸会。”一个爱尔兰人,而且还是个贼眉鼠眼的。
那个德国人解开他外套的扣子,问也不问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而我是康纳德·凯恩。”
克雷格快步绕过沙发,在凯恩旁边坐下,然后往下坐了点。后者朝他看了一眼,皱起了鼻子。
“你是德国人。”我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控诉他是杀人凶手,我觉得这样是公平的。要不是那些药,我本来可能就把这语调掩饰起来了,但这样不加修辞直接说出来我觉得挺高兴的。
“嗯哼。我生在波恩,但我必须说,我现在对政治毫无兴趣。”凯恩漫不经心地答道,好像我刚才是在问他是否经常看赛马消息似的,好像他的同族没用毒气杀害数以百万的协约国士兵似的,他歪了歪头,“我的意思是,知道了世界上有这么多更引人入胜的东西之后,谁还会关心政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