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叡摸着她干瘦的肩胛骨说:“你还不如一条好狗抱着有肉,狗抱着都比你舒服。”
冬日的北方,风景也无可观处,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霜冰万丈,百草凋枯的景象,凛冽的寒风刀子一般摧残着人,地上骑马的士兵们都用厚厚的皮草裹身,没人敢将头脸伸出车外。
北风在山野间呼啸盘旋,混合着不知名野兽的叫声,听起来格外恐怖骇人。昏暗的车厢里,炭炉子火微微的,红彤彤释放着热量。拓拔叡和衣躺在火边,身上搭着一块厚毛毯,他睡着了,呼吸静静的。冯凭偎坐在他身旁,头靠在车壁上,也一阵一阵的打瞌睡。忽而车身一颠簸,她猛一点头,瞬间从梦里惊醒过来。
车上不好睡觉,总是容易惊醒。她勉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发麻的手脚,又检查了一下炭火炉子,将滑落到地上的毯子替拓拔叡重新盖了盖。
拓拔叡突然一抬头,也惊醒过来,两眼大睁,满脸震惊:“我听到了声音!”
冯凭困困地说:“我也听到了,是风声呢,殿下,你睡吧。”
拓拔叡道:“不对!是马蹄声!”
冯凭道:“这么远,哪里听得到马蹄声啊。是咱们自己马的蹄子声。”
拓拔叡从梦中醒来,痴痴迷迷道:“也许是皇祖父,皇祖父派人来接我回去。”
冯凭知道他是不想离开平城,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冯凭说:“殿下不要想这些了,越想越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