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意外的是,沈逸不但没有为难他,还不嫌脏地亲手查看了他溃烂的地方,亲自给他消毒、清洗流脓的部位……
看到这样的场景,陈姣姣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俗人,跟小沈大夫这样一视同仁、磊落光明的大夫简直没法比。
陈姣姣看沈逸把药喂给王守杰服下,看到王守杰羞愧地抬不起头,不断地给沈逸赔不是,这样的和解方式,看起来好像也不错。
结账的时候,沈逸只收了王守杰一两银子。他把陈姣姣叫过去,小声询问她:“家主,王守杰的药钱,我是不是收得太便宜了?我看他实在没钱……”
陈姣姣双手撑着桌沿,身体前倾,头伸到沈逸的面前。圆润中透着艳丽的面容直逼沈逸的面门,在沈逸紧张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她时。她才宠溺地对着沈逸一笑,说:“医馆的大小事都由小沈大夫做主,药钱小沈大夫想收多少就收多少。”
沈逸表面上装出一副毫无触动的样子,不停地写着药方子,脸颊却慢慢红了。
陈姣姣只看到他如墨一般乌黑的头顶,看不到他的表情。见他只顾着写药方子,不搭理自己,陈姣姣只好无趣地跟沈逸告辞,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码头。
她仅仅只是一天没去码头而已,码头应聘的人员竟又多了三百多个人。这些人都是流民,全都是从北方流窜到洛水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