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奎说道:“我听见了,我愿意认罪,都是我叔叔安排我做的。我本来在家里种地,我叔叔说让我到这来开个石场,专门给工部供应石料。但是后来发现这赚不了多少钱,于是我叔叔就给我出招,让我整一些假的石料。因为京城附近的产石料的地方并不多,运石料的地方距离越远,运输成本越高,造价也就越高。”
“而朝廷修建的费用却是有限的,不可能追加太多,这样成本越高,赚的钱利润也就越少。因为石料太重了,一辆马车也就能够拉上三四块石料就不得了了,有的还拉不了。但是如果作假的石料,一车可以拉到十多块,用布把它包起来,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制作假的石料,全都是用泥巴堆彻的,修成石料的模样,在外面图上石料的颜色。”
“我们有一个画工,他绘画的本事很是了得,能够把这泥土做的石料弄得跟真的石料一样。外形基本上看不出来真假,但是重量一提就知道了。我叔叔还说这些石料不能用在外面,也不能用在做支撑的桥墩上,要放在里面,不承受重力的地方就可以了。开始的时候我害怕,毕竟这样偷工减料,这桥就不结实,真要有个风吹草动,容易坍塌的。”
“可是桥梁石料会相互挤压,还有水的冲刷,外面石头本身是不怕的,但如果河水从石头缝隙进入到桥墩里面,浸泡了这些泥土做的石料,它们变软之后就会被流走,石桥里面就会出现空洞。但是我叔叔说了,只要修好之后,一两年没出事就没事了,以后再出事就跟咱们没关系。反正任何石桥都是多多少少有可能会出问题的,也不是说只有我们修的石桥才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