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胆大,这种话也敢随便说。
还好这个朝代没什么像东厂一样的特务机关,否则今天还在讨论颠覆皇权,明天就该先被颠覆了。
时宜扶着额低低嗯了一声。
“冲着这一点,我就敢陪你疯一场,反正我看归含章也不顺眼很久了。”时瑞重新捞了那折扇出来摇啊摇,一双笑眼里有横生的锐意。
随后却顿了顿,正了神色,“但是时家上下不能全陪着你疯。”
“你可以说得再明白一点。”时宜慢慢眯起眼看他。
“我是时家的家主。”时瑞懒懒抬起眼皮,笑得仿佛一切不挂在心上,但时宜能看得穿他平静表面下的暗涌丛生。
这世上有人视道德伦理于无物,目空一切,轻世傲物,还自认是潇洒风流不为世俗所累。
便也有人如时瑞,本作为孤魂来到这个世界,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却自愿给自己扣上名为情和义的枷锁。
“对你来说,这一切可能还只是你所说的小说,但我到这儿二十多年,有我的执念。时老头对我有恩,那拼了我这一条命也要护住他看重的东西,我不能拿时家陪你一起赌。”
道理她都懂。可为什么时瑞说的像他们下一秒就要推翻归朝的统治造反了一样。
她是有野心。
但倒也没有这般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