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车带她去了一家僻静的餐厅,昏暗的灯光 ,餐桌在摆满着英文原版小说书架之中,轻柔得像是雨声一样的音乐。很难想象,凌晨两点这样的时刻,在餐厅外,时光无情地流逝,而餐厅里,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令人迷乱。
在服务生递给她的菜单里详细着写着餐品,安格斯牛排的套餐里面,有个慕斯卡德葡萄酒,她在纠结是不是应该喝点酒,犹豫半天,她看了看他。
“喝一杯没所谓的。”
周莬点点头,上次她把啤酒当水喝,喝多了,头痛了一整天,这次不会了。
点完单,他看着她说道:“我们是你去年过生日的时候来的这里吧。”
她仔细想了想:“啊,真的呀,你还记得真清楚。”
“你还记得当时你喝多了哭了吗?”
“啊?怎么会?”她搓搓自己的脸,“我完全不记得了。”
“你喝多了,也不知道是醉话还是酒后吐真言,跟我说人就像是一个复杂的齿轮,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没有办法跟对方保持距离,那么渐渐地双方的齿轮一定会被磨损得太坏,本来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最后无奈分手,将会带给人多少精神上的失望。”
“我根本不记得了。”她狡辩。
他快活地回嘴:“那是,人类嘛,都是善变的生物,当时你这句话造成的灾难出乎意料,我就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事后我想,可能真的没什么必要让自己涉入更深的感情里,你想跟我保持距离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两个人都是好人,需要和被需要着,彼此有一些了解。然而就算这样了,我有时候还会想一想,总感觉我们两个人之间缺少什么东西,但我觉得世上的人之间大概都有相似的问题,没什么值得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