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曰:夫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仁有爱育之功,义有断割之用,宽猛相济,然后为善。文帝沉吟于废立之际,沦溺于嬖宠之间,当断不断,自贻其祸,孽由己作,岂命也哉![204]
这一段话表明,宋文帝的“弑逆之祸”,并不是不可避免的,恰恰相反,这正是他自己的种种失误所酿造出来的。“沉吟于废立之际,沦溺于嬖宠之间”,这在历代封建君主中是带有普遍性的现象,也是许多次政治动乱甚至是引起朝代更迭的重要原因之一。作者此论,对宋文帝来说固然不错,对后世的封建君主也有警戒的意义。
在讲到南朝宋齐二代“废主”之多的问题时,作者把自己关于天命同人事的看法说得更明确了:
公子曰:宋、齐二代,废主有五,并骄淫狂暴,前后非一,或身被杀戮,或倾坠宗社,岂厥性顽凶,自贻非命,将天之所弃,用亡大业者哉?
先生曰:夫木之性直,匠者揉以为轮;金之性刚,工人理以成器。岂天性哉,盖人事也。唯上智与下愚,特禀异气,中庸之才,皆由训习。自宋、齐已来,东宫师傅,备员而已,贵贱礼乐,规献无由;且多以位升,罕由德进。[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