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今天,我还能够撑过去。”
白衣女人笑起来:“是啊,撑过去。为了成全别人,一点又一点,失去你得到的。你以为这会是最后一次?好傻啊。你能忍受损害,损害你的人就不会减少。你再看看那个人,仔细看看那个人……”
素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信默在亭外站着。他大概已经站了好一会儿,头上身上沾了许多杨花。
“你马上就要失去他。以后,还会失去更多。”白衣女人在素盈耳边低喃一句,倏然消失。
素盈目不斜视,紧盯着杨花中的男子,无可奈何地微笑——她原打算将余生托付给他。她做好了一生的准备,可是他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信默遥遥地端详她凄凉的笑,快步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他的胸膛宽和温暖,素盈忍不住深深呼吸,想要确定他的气息不是幻影。他的心跳均匀,并没有特别的起伏,素盈不禁问:“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他的声音哑涩,神思飘忽,“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想法,哪个仅仅是自哀自嫌和抱怨。”
“随便挑一个,当作给我的交代吧。”
信默依然以那神游般的口吻说:“如果那天在鸭川河,素率专注于猎鹅,不是杀气腾腾地对付我……也许我和你,能够解脱,去找你想要的那座小楼。”
素盈伸出手,苍白手心托着冰冷的翡翠。之前攥得太紧,手掌上留下烙印般的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