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心死的,是那个她说不上爱也说不上不爱的男子的外遇。
那个受过高等教育,端拿着大律师的道貌岸然的丈夫,日日于上海灯红酒绿之中逍遥买欲,独独忘了家中还有妻儿要养,更甚的是他极不负责任地拒绝承担生活费。
中国的旧式女子怕是女人里顶顶悲哀的,不过是男权社会里分得甚为清楚的十等男人后的“第十一等”的人,千篇一律地被冠以“贤良淑德”的美名,就此失了自己的脾性好恶,低到了尘埃里。
所以,当她向那胡来的少爷乞求家用时,得到的只是那一记响亮的耳光,及那伤人心的话:“你也是知识分子,可以自己去赚钱啊!我可没有固定的收入,所以也不能给你固定数目,你爱怎样便怎样,我横竖不大在家里吃饭……老实说,就是向我讨钱也该给我副好嘴脸看,开口就责问仿佛天生欠着你似的,这些钱要是给了舞女向导,她们可不知要怎样奉承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