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却写信给女皇明确要求回德国娘家去,显然不是真心话。其实这封长信一经朱瓦洛夫转交给女皇后,她的心情就十分不安起来。就好像在一个赌场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现在是孤注一掷了。女皇为之震动。为挽留大公夫人而事事网开一面,尤其是放弃当前对她的审查,这是最理想不过的了。万一女皇一气之下,说:你要走就走吧!这是最坏的可能。如真的走到这一步,她也还会动用脑筋,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的。
但是,她给女皇的长信已经传过去好几天了,女皇仍然没有回音,对她也仍然是神情冷漠,无动于衷,就好像跟她依然怨恨在心,根本没有收到她什么书信似的。叶卡特琳娜又陷入漫无边际的不解之中了。也许她根本没读这封信?也许她没有把叶卡特琳娜的去留问题当一回事?也许她认为时机还没有成熟?总之,大公夫人是在揣测着。在女皇还没有作出应有反应之前,她决定天天去教堂,天天当众去做祈祷,以便让大家看出她是以平静的心情对待目前的处境的,更是以虔诚的态度对待俄罗斯的东正教的。她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女皇那边仍然是毫无动静,对她的态度亦然,甚至不愿意见她了。更加让她担心的是,到封斋节的第三个星期,她的目前最可靠的侍女弗拉奇斯拉活娃夫人突然又被女皇下令调走了。她想起了自己的信,或许这就是证明:这封信正在起着与她愿望相反的作用。她为此既害怕又痛苦。她发誓不管来什么人接替弗拉奇斯拉沃娃夫人,她都要给新来的侍女以最粗暴的颜色看看,并扬言她要骂人,还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