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你太可爱懂事。”
她俩已经成为莫逆。
不久之前,李平尚有疑心,老觉得背后有人不住的窃窃私语。
即使独处影印房中,机器转动,也仿佛是闲言闲语,每一张纸弹出来,都似悄悄说:李平作弊,李平走捷径,李平当心……十分有力有节奏。
疲倦的时候,意志力弱,特别听得清楚玲珑。
简直是神经衰弱。
朱明智看在眼内,不动声色,赠她一则小小童话故事,分明自儿童乐园里取材,十来张图画,栩栩如生,是祖父与幼孙骑驴进城那个人所共知的寓言。
李平一看就明白了。
她好过许多。
影印机与传真机再同她说话的时候,她会轻轻喝道:“唉,闭嘴。”
到最近,更有大跃进,她发誓冷气槽里传出李平加油的字句来。
魅由心生。
南下这几年她都没有正式松弛过,夏彭年这位老板要全力应付,他精力过人,喜欢应酬,一半是业务需要,但没事也爱把朋友叫出来吃顿饭聚一聚,李平当然次次要跟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