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战战兢兢把脸转过来,然而还来不及正视,就被用力贴住嘴唇。
大概两分钟后,庄维放开他,看着还在紧绷的男人,低声说:“你看,你并不讨厌。”
*** ***
庄维醒来的时候,意外地闻到一些香气。
被那点家常的香味唤醒了饥饿感,便起身穿上睡袍,开了卧室的门。
曲同秋在厨房里低头煮东西,微微驼背,守着那升腾起来的水汽发呆。
庄维靠在门边看着他。
曲同秋通常都是睡不好的,庄维半夜常能听见身边那清醒的呼吸声。
对有重重心事的人来说,白天还好,夜半是最难熬的。怎么翻身都不好受,一片死寂里什么灰色的东西都能往脑子里钻,赶不走,也睡不着,像被细不可见的虫子咬着似的痛苦。
“活着没有意义”……“过去都做错了,未来也看不到光明”……“人生是场负担”——能不被这些抑郁病人常有的念头折磨,而沉沉睡上一觉,这对曲同秋来说大概就是最大最好的休息。
庄维想,不管怎么说,他让曲同秋在他怀里睡着了。
曲同秋从锅里捞起了挂面,一边碗里是金黄色的煎好的鸡蛋和炸过的瘦肉紫菜,还有小盘烫过的翠绿青菜,配在一起颜色很好。他倒是没有忘记时日,大年初一仍然要做大年初一该做的事。
两人吃过面,庄维换好衣服,就开始收拾些简单的东西。男人的证件护照之类的要紧物件,之前他已经从那宿舍里取回来了,都归他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