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垃圾台旁,她遇到了一个同来扔垃圾的妇女,两个人就聊起来。
那个女人注意到岳娥穿的新衣服,夸了几句。
岳娥一副无奈的样子:“娃给买的,我不让买,非要买,说是羊绒的,又轻又暖和。”
“多好看,很衬你。”
“哪有啊!你看这鸭屎绿的颜色,衬得我更黑了。这孩子,就会乱花钱。”岳娥一回到乡里,嗓门就大起来,明珠在自家树屋里都能听到,明珠笑了,暗忖,鸭屎绿,还真是一种清新脱俗的色彩呀!
“明珠是个孝顺孩子。”
“是啊!”
“明珠几月生?……你别担心,明珠年轻又漂亮,过两年她再找个人一嫁,不差什么!……”
“那倒是。”
“……”
黄昏迅速跌入黑暗中。
两个人的声音低下去,带着农村妇女八卦的欲盖弥彰。
晚上要住下来,明珠看到自己原来的小屋堆满了杂物,心里不快,去找苕帚,看到妈正在铺被褥,“你和我睡这儿,你爸睡明晖的房子。”
妈的房间还是那种土炕,两三米的大通铺,冬天炕洞里烧火,前两年翻新过,改烧煤炉子,比城里的地暖还舒服。小时候明珠和明晖,明静都是在这个土炕上滚大的。
母女俩各睡一个被窝,刚躺下,老沈进来,塞给明珠一个热水袋,又出去了。
月亮被树遮住了,山脚的早晚温差大,深秋夜凉如水,窗户大概有个缝,有冷空气漏进来,热水袋塞到脚底,暖流从脚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