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纪念,他从不试图去忘记,哪怕再痛苦也不愿放下。有时候,痛苦和折磨也是另一种快乐的方式。余下的一生,他都准备这样过。
天快亮时,他站了起来,腿蹲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他替她掖了掖被子,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打开门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狠狠心走出去。
林喜儿一夜没睡,坐在沙发上等他。
窗外,天光乍破,一点点亮光照进来,房间里光线并不充足,但足够看清对方的脸,两张充满倦意的脸。
“说吧。”林喜儿转身看着他。
“四年前,我在公园被人打劫,同一时刻,家里被偷窃,你都记得吧。”谈宗熠把身体向后挪了挪。
“到死都不会忘。”林喜儿恶狠狠地说。
算起来,她与纪念真是一对难姐难妹。
她先失去了乐言,然后,纪念紧跟着失去了Able。
大四上学期,林喜儿与乐言恋爱的事被家里人知道了,林政南强烈地反对他们在一起,为此,甚至把她关在了家里。
可她哪是容易屈服的人?为了能够逃出去,她用吹风机砸破了卫生间的窗户。然而正当她要朝下跳时,她爸爸林政南出现了,半拖半抱将她拽了下来,她不服,还要继续跳,又哭又闹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