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居约认为艺术就是通过情感将社会扩大到自然界中的一切存在,甚至是超自然和想象虚构的存在。因此艺术基本上是一种社会情感,其结果是扩大个人生活的范围,使之与更为宽广的普遍生活结合起来。艺术的最高目标,便是生产一种具有社会性质的审美情感。
《从社会学观点看艺术》第三章中谈到艺术批评。居约承认一些批评家对丹纳的评价,即丹纳在研究巴尔扎克时所采取的做法,恰如巴尔扎克本人研究笔下人物时的做法,如巴尔扎克一丝不苟交代葛朗台居住的街道和环境,分析他周围的人物,不厌其烦地介绍决定了他吝啬性格的种种琐事,这不也是在绝好地运用丹纳的环境和境遇之说吗?居约认为这话固然说得好,但是只触及批评所用的全部材料,而不是批评本身。而且,作者气质和环境这两种决定因素,实际上是无意识力量的消极产物。最要紧的还是应考察作品本身,考察它所包含的生活。居约甚至断言,丹纳一派没有充分看到,一部作品从根本上说不是以它同同时代其他作品的相似性,以同时代的流行思想为其特点的,而主要是以它有别于上述思想和特点的地方为其特征,这就是作品的个性,它的内在结构和它所表现的生活,而这些恰恰是被丹纳一派所忽略了。她引福楼拜给乔治·桑信中的话:批评家在18世纪是语法学家,在圣伯夫和丹纳时代是历史学家,但什么时候批评家能真正成为艺术家呢?福楼拜强调的是作品内在的风格构成,而在居约看来,作品真正的个性,除了风格特征还有它深刻的思想,仿似在我们现有生活的一侧构筑另一种生活。这一社会同情的批评思想,与以往的传统是有所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