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劝我不动,她就换了一种方式,表示她对正在做的事已感到厌烦,她打哈欠,伸懒腰,还干脆说:
“艾伦,我累了。”
“那就别念啦,聊一会儿吧。”我回答说。
这一来更糟了。她焦躁不安,唉声叹气,老是看表;到了八点,她终于回房去了。看她那怏怏不乐,疲乏无神的模样,以及不停地揉着眼睛,完全是一副困极欲睡的样子。
第二天晚上,她似乎更不耐烦了。到了第三天晚上,为了避免陪我,她诉说自己头痛,就离开我了。
我觉得她的神态有些奇怪;我独自一人待好一会儿后,便决定去问问她是不是好一些了,想叫她躺到楼下的沙发上来,别待在楼上的黑暗里。
楼上哪儿也没有找到凯瑟琳,楼下也没有。仆人们都肯定说没有见到她。我又到埃德加先生房门口听了听,里面没有一丝声息。我回到她的房里,熄灭了蜡烛,独自坐在窗前。
天空亮着一轮明月,地上铺着一层轻雪。我想也许是她为了清醒一下头脑,去花园散步了。我真的发现一个人影,沿着林苑围栅的内侧蹑手蹑脚地走着,但那不是我家的小女主人。等那人走进亮处,我认出那是个马夫。
他在那儿站了好一阵子,从林苑里眺望着那条大路;后来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飞快地奔了出去,不一会儿,他重又出现,牵着小姐的小马。她就在那儿,刚下了马,走在小马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