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整个人都炸了,她从最初的呆滞变成了激动,扑上去紧紧揪住男人的衣领子。
“是你,我记得你,快十年了,是你把我妈妈抓走的。”
男人忙摇头,“不是的,我们只是请兰夫人去给人治病。”
“她现在在哪里?”
男人垂头,“她……去世了。”
穗安的脑袋嗡的一声,先是头晕目眩,跟着传来一阵疼痛,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切割着她的神经。
不,不会的。
她用力咬着下唇,手指抠入到掌心里,直到传来黏腻的痛感,她才恢复了一点镇定。
顾玖担忧的看着她,“安安,你没事吧?”
穗安微微摇头,她问那个胎记男,“什么时候去世的,怎么去世的?”
“三年前,她从燕都回平亰,在路上遇到了平亰少帅跟人火并,被流弹击中……”
“什么?”
穗安觉得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了。
一场伏击,竟然连接着毁她一个人?
顾玖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让她在座位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穗安,人死不能复生,你冷静点。”
冷静,如何冷静?
这几年,她一个人待在霍家冰冷的后宅里,余生能跟母亲相见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现在有人却告诉她母亲早死了,从此后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顾玖看她还在发抖,不由伸手把人抱住,轻轻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