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明白的，可眼泪为什么又直直流出来了，越擦越多。
她想起一句话：我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嫁给他时脑子里进的水。
她拎起包，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璐璐接到方小苹时吓了一大跳，说：“姐，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她还是那样心直口快。
方小苹摸摸她耳边的头发，笑：“你都这么大了，姐能不老吗？”
璐璐是她小叔家的女儿，小她十岁，打小跟在她屁股后面打转，印象中还是个小女孩，一转眼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了。
璐璐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吐吐舌头，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说：“我姐夫外甥们都挺好吧？”
方小苹的身体僵了一下，含糊地说：“挺好！你住在哪里？”
璐璐和朋友合租了一套小小两室一厅，她占了个大间，除了床和衣柜，还摆了一张沙发，拉开就是个简易的小床。
她爽快地说：“姐，你睡床，我睡沙发就行。”
小苹的眼窝一下子就热了，现在的她如惊弓之鸟，一点点好意都觉得受宠若惊。
她说：“我睡沙发就行，你还要上班。”
璐璐很坚持：“不行！姐，别推了，从小你就给我买吃的穿的，记得那条粉红色的纱裙吗？是你拿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的，那会儿我不知道多拉风，全班的女生都羡慕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