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背像门扇一样,风都挡光了!
——哪来的风?都是人出的热气!地窗早堵上了。
那胖党挤在一团,也怨气冲天:
——你他妈的越界了!
——没法子,你把越界的肉切去!
——坐牢的命偏生个富贵的身!
老牛又在喘息了:
——娘的,要是谁能把这号子里调出几个人,我给他磕头。
——别做好梦了。
门外,又传来看守“笃笃笃”的脚步声,走得那么响,分明是一种警告。
于是,号子里的人让热气蒸得哑了。
仅仅是警告?
看守还小,才十七八岁,童心未泯。蹲在地上看蚂蚁,还插上刺刀,在地上给蚂蚁划起迷魂阵来了。可蚂蚁偏偏不按照他的阵势行动,总是横过路沟,无规则地乱走一气。
——不识抬举。
他嘀咕了一阵,用鞋把地上的阵式踩了个乌七八糟,好几只蚂蚁在他脚下丧生了。
这不如在山里挖田鼠有趣,他想。田鼠洞可是有讲究的,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而且还有丰富的仓库,寻得出粮食——谷粒、红薯。够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