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葛朗拿着于絮尔的手亲了一下。
篷葛朗和神甫走到街上,问神甫:“米诺莱太太刚才的来意,你知道没有?”
“什么来意?”教士望着篷葛朗,假装不懂。
“她想借此退还赃款。”
“难道你以为?……”神甫问。
“我不是以为,而是肯定的;嗨,你瞧!”
法官说着,指着米诺莱:米诺莱正向他们这边过来,预备回家;两位老朋友却从于絮尔那儿走出,朝着大街的上手方面踱过去。
“以前出庭重罪法庭的时节,我自然有机会看到许多人受着良心责备的例子,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形!一个无忧无虑的人,精壮结实,脸孔紧绷绷的像鼓一般,怎么会变得毫无血色,腮帮上的皮肉那么软绵绵的?眼睛四周的黑圈是怎么来的?像乡下人那样健旺的精神怎么会不见的?你可曾想到这个人脑门上会有皱裥吗?这大汉会担心事吗?唉!他终于良心出现了!受良心责备的现象,我是熟悉的,正如你神甫熟悉一个人忏悔的现象。我过去所看到的都是等待受刑,或者就要去受刑,以便跟社会清账的人:他们不是听天由命,便是存着报复的心;可是眼前这个例子,是罪孽没有补赎的内疚,纯粹的内疚,只管抓着罪人的心一片片的扯。”
法官拦住了米诺莱,说道:“弥罗埃小姐回绝了令郎的亲事,你还不知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