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克莱德(Clyde)长得很胖,又酷爱穿黑衣服。一次,一位贵族看到他在散步,便冲着他大叫:“你看,来了一朵乌云!”
“怪不得蛤蟆开始叫了!”克莱德看看臃肿的贵族说。
真正的幽默多出于热情而少出于理智。幽默并非鄙夷,其真义在于爱;它不是出现在哄笑中,而是出现在安详的微笑里。
没有什么行为现象能像幽默那样表现出如此众多似是而非的矛盾对立。一则笑话可能会使某人捧腹大笑,但对另一个人来说,或许就显得令人生厌,甚至使人毛骨悚然。领悟笑语需要智力,而再转述出其思想内容,幽默便荡然无存了。一句妙语或一阵笑声既可表达友好和慈爱,亦可流露出挖苦与敌意。事实上,无所顾忌的大笑既可以意味着疯狂,也可以意味着心情舒畅。我们来看下面的例子:一个精神病人多年来总是说他的胃里有个啤酒瓶,当他患盲肠炎要到医院开刀时,精神病医生和外科医生商议,趁这个机会消除他这个古怪的幻觉。病人慢慢苏醒过来时,医生高举一个啤酒瓶:“我们总算把它拿出来了。”
“你们拿错了,”病人失声叫道,“我肚里的啤酒瓶不是这个牌子的。”
幽默的乐趣是进入幽默幻觉的享受,这时什么逻辑法则、时间、地点、合乎传统的举止等均可统统抛到九霄云外。这个幽默幻觉中活灵活现的世界与艺术中的美学幻觉以及在表演、游戏和文学中所找到的世界相类似。在此,“这是为了寻开心”这一超然话语就可使无视事实和规矩成为合法。挑逗、亵读和胡言乱语暂时也都是容许的。从小丑丑态百出的运用到舞台的滑稽小品,这种喜剧幻觉的享受使观众从现实的束缚、禁锢中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