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那小黄门双手扯着青藤纸,大声念道:“至道流慈,元皇垂贶。三宫四赦,爰孚作解之恩;品物昭荣,共乐如春之泽,皇坛巨祐,幽显无遗。臣以庸愚,叨逢圣运,早承宠禄,常戒满盈。犹恐年历之间,星辰之内,因躔厄会,尤切兢忧,辄因黄箓道场,虔申悔谢。仰希上圣,俯鉴冲襟,密赐福祥,潜祛灾咎,寿年增益,家眷康宜,存没幽明,同臻景祐。”
相比于方丞等人动辄鸿篇巨幅的青词,陆沉写得这篇青词可算简短,小黄门的嗓子尖锐,读出来愣是抑扬顿挫。
饶是方无行那等自负桀骜之人,亦不得不在心下感叹,政治斗争且不说,想要在文采上掠陆沉的锋芒,简直就是绝无可能之事。
方丞唏嘘道:“果然超凡脱俗,老臣甘拜下风。”
“尔等也不必妄自菲薄,若你们能在这方面胜过陆卿,陆卿也就不配被称为当世文坛第一人了。”文帝扭头对那小黄门说道:“这篇青词切记要多刊印几份出来,便以此为模板,让满朝上下好好学学,以后莫要再拿寻常货色来糊弄朕。”
几位阁老俱是面色不太好看,岂能听不出来,文帝是在指桑骂槐?
陆沉没回来之前,他们写得青词还能得到文帝的赞许。
可眼下陆沉这篇青词一出,他们写得竟是都成普通货色了。
文帝看向陆沉,面露嘉许之色,说道:“朕不食言,你写出此等上好青词来,朕当厚赏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