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星云又笑了，只是这一次，他的笑容里还多了一丝别的意味。
“行了，不跟你闹了。我就是在想，原来神和人也差不多，饿急了也没吃相。”
听了这话，韩凝的表情变得怅然起来，她吃东西的速度慢慢放缓了，然后感慨地说：“是啊，人和神其实也没多大区别，会笑，会哭，会生气，会害怕，会饿，会困，会受伤，会死。”
“你爸他……”
“嗯，他死了，就为了让我睡个安稳觉。”想到这儿，韩凝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嘁，只是睡个觉而已，至于吗……”
董星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有多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听到这话，韩凝一时语塞，似乎从与林晓柒打完之后开始到现在，包括她在特殊人群学校的那两个月，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不是被别人惊醒，就是被自己的噩梦惊醒。
见韩凝不说话，董星云继续说道：“我从外面逃进来这一路上，就没正经睡过。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就在路边找个垃圾桶，把里面的垃圾倒出来，躲进去，再在身上盖一层垃圾，这才敢睡。没有垃圾桶的话，死人堆也行。我还睡过瓦砾堆，你听着瓦砾堆好像没什么啊，但是想要找足够多的东西把自己埋起来，还不把自己压死，其实是件挺困难的事儿。你看我身上这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这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我原来的衣服早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