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浔看她神情严肃,不敢耽搁,答应下来,赶紧离去。
晚云写罢,搁下笔,天边正好闪过一道惊雷,照亮她清澈的双眸。
她从腰间拿出一枚玉符,郑重地置在案头,只见上头刻着“仁济京师”四个字。
脑海中划过今日姜吾道说的话:“从今日起,你便是仁济堂的二主事,将与京师分号休戚与共。”
那是,她的心潮澎湃,对姜吾道长长拜道:“弟子遵命。”
三百零二、夏至(六十二)
天空还结了一团乌青,隐隐约约漏下些许天光。
安邑坊的宅子中,慕浔和几个抄书先生正将抄好的信件分发给信使,一批批快马奔出安邑坊,有的前往京师各处,有的前往京师城外。
晚云安然坐在案几前,写下最后一封信。
姜吾道未曾提过这封信,是她反复思量后写下的。
信封上写着“益州云和堂主事沈英亲启”。
她仔细打量,抚平上头的皱褶,亲手交给信使,问:“此去益州要几日?”
信使答道:“平时怎么说也要七八日,主事叮嘱了要快,小人尽量六日内替娘子送到。”
“有劳。”晚云颔首道,“这封信尤其重要,务必交到沈公手中。但沈公与仁济堂有怨,若问起,不必提仁济堂的名号,只说沈娘子危在旦夕,若沈公还惦记着自己的女儿,至少拆信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