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老实话只能惹人生气,不能带来安慰。只不过喝一小杯,我到柜里去取。”
他用钥匙打开食柜,倒了一小杯,喝下去,又把柜子锁上,钥匙重新放在口袋里。
“够了。喝一杯不会要命的。”
“您现在这样就显得和善多了。”阿辽沙微笑着说。
“嗯!我没有白兰地也是爱你的。可是一碰到浑蛋,我也就是浑蛋。伊凡不到契尔马什涅去是为什么?他是想窥探我的事情:假使格鲁申卡来了的话,看我给她多少钱。全都是浑蛋!伊凡完全不像我的儿子。这样的人不知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心肠完全跟我们不一样。好像我真会给他遗下什么似的!我连遗嘱也不留下来,你最好知道这一点!至于米卡,我要把他像蟑螂一样碾死。夜里我用睡鞋碾死黑蟑螂:一踩下去,就吱吱地发响。你的米卡也会吱吱地发响的。说‘你的’米卡,因为你爱他。尽管你爱他,我却不怕你爱他。假使伊凡爱他,我就会为这点而替自己担心。但是伊凡谁也不爱,伊凡不是我们的人,像伊凡那样的人,老弟,可和我们不一样,那都是些扬起来的灰尘,风一吹,灰尘就没有了。昨天我吩咐你今天来一趟的时候,我是头脑里起了一个蠢念头:我想通过你了解一下米卡的意思,如果我立时付给他一千卢布,哪怕两千也行,这个乞丐和下流坯肯不肯完全答应离开这里,离开五年,最好是三十五年,不跟格鲁申卡在一起,完全和她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