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的初辉里,热闹的袁隆平号离开了沙泉星,重新进入久违的光芒之中。
纸 闭 一
若不是命不久矣,孙裳不会病急乱投医。
来时车在山路里开了大半日,信号几次失效,按理说如果走国道这么长时间,都可以出省了。一路山高桥多,不知名的藤蔓从几百米谷底沿混凝土蜿蜒至大路,大小路牌形同虚设。孙佳哭累了就在一边睡了,不知道几时会醒。一愁莫展时,一座八角鼓楼隐约出现在视野极限处,近了再看,下半侧不知被几时的崩滑埋进了土里,轴线也歪了。
孙裳历史不好,看不明朗鼓楼的年代风格。这楼荒废已久,窗棂红漆剥落大半,早已看不出原先贴的是玻璃还是窗户纸,木头腐朽后大概是生过了几轮蘑菇虫蚁,蚀出的孔洞黝黑中隐约泛着暗彩色泽。青苔勃勃,没有野花,估计是由于角度的原因,以致阳光照射不到。爬塔的叶子越向上越从深绿转红,最高的爬到中上部也停下来了,留小半截塔顶,让雨打得褪色。
塔边落了一丛枯叶,不算起眼,转头再看已不见踪影。找寻半圈,棕色蝴蝶群停在挡风板副驾一侧,再一眨眼原来是些秋蝉蜕,风一撩也就消失在转瞬间,但现在明明是盛夏。远山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