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庄平静地道:“我们不是说好由你喂我春药,再任你施展挑情的手法,然后合体交欢吗?为何忽然又打退堂鼓呢?”
屠奉三差点想立即撤退,此女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实有无比的挑逗性和诱惑力,配合她平静的神情,对他生出强烈的冲击。以媚术论,李淑庄绝不在任青媞之下。
屠奉三屏除妄念,冷然道:“夫人勿要耍我了,关某人这个提议,只是为试探夫人的心意,如果夫人只是要丹方不要我的命,根本不会答应。”
李淑庄终于往他瞧去,双目异芒大盛,盯着他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仍要来见我?是否嫌命长了?”
屠奉三大感头痛,这个女人确实非常难应付。一边回敬她凌厉的眼神,一边答道:“因为我不想白走一趟,今夜来见夫人,正是要弄清楚夫人的心意。现在只要夫人一句话,我关长春立即拂袖而去。”
李淑庄似又软化下来,柔声道:“我又怎舍得让你走呢?”
目光重投河水,双目透射出惘然的神色,轻轻道:“这两天我不时涌起取消我们之间交易的念头。这么辛苦干什么,又为了什么?有时我真的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对着自己憎厌的人,仍要装出笑脸,还要千方百计地去讨好他。”
她以为屠奉三不会明白她这番话,但屠奉三却清楚晓得燕飞的看法是对的,因为她已察觉到桓玄败象已呈,因而像慕清流般生出意兴阑珊的颓丧感觉。今早桓玄受封为楚王,又逼迁司马德宗,定使她难以向建康高门交代,所以躲到这里来,好眼不见为净。她的心事,屠奉三像她一般清楚。